诸暨老县城特写(18):往事随风今生随缘【附:梦见老局长陈伯明】(尚土漫话229)

佚名 129 2025-02-18

十年大运终生运势流年运势紫微斗数

​老鹰山新村(1979年摄)

往事随风 今生随缘

——我的一九七九年

朱 堂

一九七九年,仿佛如昨天,有些人、有些事恍若眼前。看到一张旧照片,老鹰山新村那栋位置最高的房子独立半山,豁然在目,如同打开了记忆键,一幅幅清晰的画面如放电影般地浮现眼前:

01

那年腊月,一个风雪飘洒的夜里,我独自站在火车站站台上接朋友。

穿着海军蓝旧呢制服,当海军的二哥比我壮实,他送给我的衣服有点大,两只手拱在胸前正好伸进袖口中;有些冷,双肩紧缩,时而跺着脚。快午夜了,周围十分冷清,只有丫字形站棚下几盏灯,吃力地闪烁着光芒,似乎想要送给我一丝温暖。铁轨冷冰冰地躺着,一动也不动,我很想用耳朵贴近它,听听传过来的震动声,打听一下火车开到哪儿了。转头望去,如同放在大地上的梯子,一直伸往那远方的黑幕中,好在有点点灯火陪伴,才能看得清路基和方向。

围墙根的小草,被乱风吹得直晃动,它似乎在说:“老天呀,雪再下大些吧,快把我埋藏在深雪里,好痛快地睡一觉!”风比雪大的天气,我也不喜欢。抬头看看龙山,黑暗中只能想想山上有胡公台,……“呜~呜~”,轰隆一声,绿皮列车进站停下,接到了从省团校学习回来的朋友。我们俩沿着地上的长“梯子”,一步一档并肩向老鹰山新村走去……

02

两年前,我从师范毕业,就被分配到诸暨团县委工作。县委大院,一个平时从门口经过都不敢多往里瞧的神秘地方,居然有一张桌子让我办公,后来因为住房紧张,让我睡在大院的一个资料室里。弹指间,一年半过去了,我带着无奈响应国家号召,师范类院校毕业生,归队当教师。

1979年,伴随着阵阵春雷,中国改革开放豪迈起步。这一年,是己未年,是我24岁本命年。

立春刚过,寒意料峭。我挑起全部家当,奔赴东和中学任教,勇敢而不够自信地准备去跨这个“坎儿年”。

东和中学,当时属于县中,是我的母校,中学四年,都在这里读。教过我的许多老师还在,有一位高中的同学也在那里教书,我的朋友加师长蔡伯才是校长。当我挑着行李,走到学校附近那块溪边岩石下的时候,蔡校长正赶来,说是要去汽车站接我,就这一句话,让一个从机关打发到山里的人感动了好久。东和中学只待了二个月,上初三班的数学课,中途插进去的,又是迎接中考复习,于是拿不准要领,浑沌中书没教多少,还“赶走”了一位代课老师。那时候在工作和生活上的不适应,领导和同事们给予了最大的包容。

03

五月,我临时抽去县招生办帮忙,主要任务是到省里做卷。与三都区的杨鹏飞老师一起,住在杭州屏风山宾馆里,工作一个多月,然后去西天目山疗养了大半月。高考“做卷”,听起来高大上,其实就是把印好的卷子,分门别类,按考点、试场分封好,是很紧张的体力活。杨老师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,责任心强,手脚也麻利,所以我们两个完成任务比较轻松,晚饭后经常可以到宾馆大门外散步,还能去小礼堂看看电影。

04

那一年的暑假,非常特别。整个假期都在县招生办帮忙,晚上落脚在朋友家。朋友住在下江东离太平桥不过几十米,一个老台门里,房子很旧,楼上楼下,空间很小,是房管所提供的。不知道是什么历史原因,原来的主人找上门,要求归还房子,一边是房管会安排不了房子给我的朋友家,一边是人家搬到门口,搭床烧饭,拖着老小堵着,逼着归还房子。这样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。

终于等到老鹰山小区新房交付使用,我朋友家第一时间搬到了那里居住。那时的老鹰山小区,尽管有点远,又处在小区最高的地方——半山腰上,不仅需要走过长长的光明路,还得跨过铁路,走一段上坡,然后上两处台阶,每处都有十多级。尽管只有两室一厅一厨,不过四十来平方米面积,但是,那个年代能够住新房非常难得,公房租金也不贵。

住在这样的半山腰上,最麻烦的是骑自行车。每次进出,背着车上下二十多级台阶。新建的小区,厨房没有自来水,每天定时开放公共水笼头,一分钱一大水桶。套内没有卫生间,需要方便的时候很不方便。

05

招办工作快要结束的时候,县教育局的陈伯明、蒋玲徳两位正副局长一起找我谈话,入世不久的小青年哪见过这阵势,而且是碰到了有口难辩的大事(具体见附文)。招生办工作结束了,暑假也完了。我被安排到枫桥镇中学工作。

镇中的工作很有意思。初一至初三都是四个平衡班,本来整齐规范的班级,初二却编了一个特别班,名曰五班,是拖尾生编成的,让我当班主任,兼数学课,还让我上初一四个班的图画课。领导虽然没有直说,但大家心里都明白,这个班只要管牢,不出问题,不影响其他人学习就好。所以,教室设在区教办隔壁,好像游离于校园之外。学生自己也清楚,差班差生,大概也是差老师了。还好,大家没给我难看,至少比预期的要好很多。我的工作渐入佳境,还参加了电大学习,修完了高等数学(一)。

这一年,像荡秋千,身心俱疲,然而我亦开始学着人生随缘,顺其自然。

2023年3月18日

(尚土书《张迁碑》局部,拓装)

附文:

梦见老局长陈伯明

01梦境:

在我老家,高踏埠台门老宅里。我正在后半间灶头前站着准备烧饭,见有人进门便迎出去。只见陈伯明同志从门口进来,穿着中山装,右手拿着纸雨伞,手伸进收拢的伞中握着;左手指拨弄着插在左上衣口袋里的钢笔套头;满脸笑容,露出一排黄色的烟牙,好像有两颗镶着银牙,身子向右倾斜着,一边甩动拿伞的手,一边情真意切地对我说:“弄清楚了。有的人为这种事判十五年都有。”我站在那里,十分动情地想扑上去,跟他拥抱一下。他说完就回身门外,没拥抱成,然后醒了。午睡时,做了这样一个梦,好奇怪,于是,记了下来。

02醒来回忆:

1979年2月,我从团县委归队到东和中学当老师,4月就被借调到县招生办公室帮忙。期间上省里做高考卷子,杭州工作结束回诸后,让我去印刷厂监印小学升初中统考试卷。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有一天教育局正副局长专门找我谈话,一个唱红脸,一个唱白脸,说试卷泄密了,想从我这里套出来,言之凿凿,与我有关。我无言以对,无法说清我没有责任。当时陈伯明同志是一起找我谈话的教育局局长,像他这样的忙人为这点小事大可不必去管,可他为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年轻人来唱白脸,足见其为人处事的态度。招办工作结束后,我被调到枫桥镇中,也许是区教办的同志照顾性的安排,毕竟离城关近了点,但是学校级别降低了,我不知道这跟那个风波有没有关系。两年后,我由一名普通教师调任永宁公社社校校长,当时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“公社教育干部”,这才觉得那个事件没有冤到自己头上。今天做到这个梦,大概是留在记忆深处的信息,像个不速之客来访吧。

在我的印象中,陈伯明同志,工作能力很强,作风干练,性格豪爽,为人诚恳。任教育局长多年,后来又当副市长分管教育,在市政协主席任上退休。他对诸暨教育的贡献,有目共睹,上下都非常认可。只可惜,退休后,没多享几年清福就驾鹤西去。前辈英灵,托梦相告当年悬案,我也释怀了。感谢老局长在天之灵,您安息吧!

2022年1月8日中午2点30分于朝晖里随记

(尚土书《洛神赋》局部,拓装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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