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不可言:一生遇人千千万!能有几人天天念!相识相知皆是缘珍惜缘分无遗憾
你说这人和人之间啊,就像赶集时擦肩而过的路人,能停下来互相作揖的已是难得,更别说那些愿意陪你站在路边说半晌知心话的。我总想起老话说的"前世五百次回眸,才换今生一次擦肩",这么算来,能成为知己的,怕是上辈子脖子都扭酸了。
记得2003年刚来城里打工那会儿,我在纺织厂认识了个陕西汉子。那时我们住八人间的宿舍,半夜总蹲在消防通道就着咸菜啃馒头,他总把榨菜丝往我碗里拨:"兄弟正长身体,多吃点。"后来他辞职回老家前,偷偷在我枕头下塞了俩煮鸡蛋和皱巴巴的五十块钱。如今十八年过去,手机换了七八个,倒始终存着个陕西的空号码——你说这人啊,明明当时穷得叮当响,怎么回忆起来净是暖烘烘的?
前些天买菜遇见个事儿挺触动我。菜场口修鞋的老赵,每天收摊前总要多烤三个红薯,我原以为是卖剩的。后来才知是留给隔壁小区独居的张奶奶——老人牙口不好,就爱吃这口糯的。有回暴雨天我看见老赵用雨衣裹着红薯往小区跑,自己淋得透湿还乐呵呵:"老太太今天没来,准是关节炎又犯了。"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惊天动地的情谊?不过是这些细水长流的挂念,织成了人间最暖的烟火。
去年我们工地上来了个十九岁的小伙子,有次他对着手机傻笑半天,我问是不是对象。他摇摇头:"初中同桌,就跟我分享他学校樱花开了。"说着把照片放大给我看:"叔你看,这粉嘟嘟的云彩似的。"我突然想起自己十六岁在麦田里疯跑的夏天,那个往我书包里塞槐花饼的邻桌姑娘,如今怕是早就不记得我的模样了。

其实人和人的缘分就像河里的浪花,有的激荡起层层涟漪,有的只是轻轻触碰就各自远去。据说过完一生会遇到2920万人,但能记住你生日的有几个?能在你摔跟头时伸手搀扶的又有几个?《增广贤文》里说"相逢好似初相识,到老终无怨恨心",可我觉得真正难得的是,即便三年五载不联系,提起某个人时心里仍会咯噔一下:"不知道他最近好不好?"
就像我书柜里那本《水浒传》,里面还夹着2008年地震时邻居留给我的字条:"锅里有鸡汤,记得喝。"当时我们在临时帐篷里住了七天,他媳妇总多煎个荷包蛋放进我饭盒。如今人家搬去了南方,去年寄来一箱荔枝,附言说:"记得你爱舔荔枝壳上的露水。"——你看,真正把你放在心上的人,连你这些奇怪的小习惯都替你收藏着。
所以你说,为什么通讯录里存着上千个号码,深夜想拨通的却总是那三五个?为什么酒桌上称兄道弟的热闹,终究比不过冬日里一碗同时舀起的胡辣汤?那些愿意天天念叨着你的人,分明是把你的悲喜都缝进了自己的时光里。
忽然想起个趣事:上周同学聚会,当年总抄我作业的"小四眼"现在成了公司老板,举着酒杯说:"老班长,当年你给我讲的数学题我早忘了,但记得每次讲完题你都分我半块橡皮。"说着从西装内袋掏出个透明盒子,里面装着块发黄的橡皮头。全场哄笑时我鼻头一酸——原来有些情谊,真的会被人当成宝贝,揣在怀里走过二十年。
写到这儿忽然手机震动,屏幕亮起条新消息:"明儿降温,把你那破羽绒服穿上!"发信人是那个总笑我穿衣单薄的前同事。你看,岁月这把筛子,颠来簸去留下的都是金粒子。那么朋友,你手机里是不是也存着个很久没拨却始终舍不得删的号码?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