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薇与八字的区别:传统文化中的命运预测工具对比与应用
145 2025-01-10
“入朝为官,注定要学会取舍,于民情与帝心之间,在家族与个人得失之间……”
姜云妄做为左相,事务繁杂,对待放养多年,一直交给姜老夫人照顾的儿子,耐心告知其为官之道。
姜霄辩解道:“阿妩不是我要舍弃的东西。”
“无论你心中如何想,你未经商议就娶妻,还认为她会为你自降身份,这就是在舍弃她……”姜云妄平静陈述道,揭穿了儿子一厢情愿的想法。
在大义与爱情之间,你放弃了爱情……
在楚妩一与姜云妄的婚约公开,整个皇城议论纷纷时。
姜霄终于慌了,不顾阻挠也要解释在边关娶妻的原因,可使尽手段也见不到她。
被逼无奈,姜霄不顾从小到大对父亲的敬畏之心,拦在纵使有了婚约也照常处理朝务,深夜方才回府的父亲姜云妄面前。
众目睽睽之下,姜霄面对从小到大都敬畏的父亲,勇敢质问道:“那么多女人喜欢您,都被您拒绝了,为什么您要抢儿子心爱的女人?”
这话重了说可以是忤逆了,若是被外人听去稍加渲染,便是父子挣一女的丑闻,但姜云妄也不见恼怒,只是挥手让侍卫退下。
然后便抬眼看向他,这是姜霄从边关立下战功回来至今,父子二人第一次独处。
在姜霄的记忆中,父子俩从小到大的相处时间都很少,但是每一次,在父亲的眼神下,姜霄都会主动认错。
但这一次,为了心爱女子,姜霄袖中的手握紧,毫不退缩的与他对视。
“三年前你祖母要你成婚,你为了建功立业去边关从军了,三年后又为了其他的事,想要楚家嫡女嫁做平妻。”
姜云妄难得话多,只因身为父亲的责任,让他想要点醒过于自我的儿子。
话未落,姜云妄问道:“你一直在放弃她,人家又凭什么要一直迁就你?”
姜霄沉默了一瞬,想通了的同时,也慌了,恳求道:“父亲您不要娶她好不好?阿妩不爱您,她只是生我的气了,我很快就会哄好她的!”
“她更爱正妻的身份,且当断则断,比你更懂得取舍二字。”姜云妄说道,语气中难得带着几分夸奖之意。
身为女子,又是这般年纪,能做到如此清醒果决,是极为少有的!
话至此处,接下来就需要姜霄自己想清楚了,姜云妄也无意再多说。
只最后嘱咐道:“世家大族的联姻并非儿戏,以后要将她当做母亲尊敬,莫要坠了相府名声。”
姜云妄越过他径直离开,只留下姜霄站在原地,茫然的重复道:“可她不爱您啊!”
望着父亲冷漠的背影,姜霄回忆起小时候生母徐氏,是如何从满心期待到郁郁寡欢,愤然问道:“您一向冷情,谁也不爱,难道是想要让阿妩跟我母亲一个下场吗?”
姜云妄的脚步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,然后便继续迈步离开。
姜云妄自幼天赋奇高,却也情绪浅薄,对什么都是淡漠的。
到了娶妻的年纪,一切都是姜老夫人张罗的,姜云妄如同当初询问楚妩一一般,与之私下见了一面。
“本官不适合做夫君。”
姜云妄将一切如实相告,徐氏依旧坚持嫁给他,与楚妩一不同的是,徐化满心爱慕,想要教会姜云妄爱她,最后却在相敬如宾的夫妻生活中后悔了。
岁岁年年的爱慕守候得不到回应,逐渐生了怨气,又变成了深刻的恨意。
“姜云妄,你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,我真后悔爱上你!”
极少有的,姜云妄梦见了徐氏临死时模样。
……
一夜霜寒尽,姜云妄睁眼就见楚妩一侧躺在他怀中,想是昨夜过于劳累,她还在熟睡中。
此时,天刚刚蒙蒙亮,是即将上朝的时辰。
姜云妄离开的动作下意识放轻,却见楚妩一咕哝着翻身,被子随之滑落,让他的呼吸随之一重。
小心的为楚妩一掖好被角后,姜云妄伸手轻巧划过她即便睡着也柔和的眉眼,心道:“这张脸真适合骗人啊!”
出门时,姜云妄对丫鬟吩咐道:“告诉老夫人,夫人昨天休息的晚,晚些去给她请安。”
而他并不知道,屋内的楚妩一微勾唇角,睁开的眸子中十分清醒,复又闭目养神。
“好疲惫!”
“左相大人还真是老当益壮啊……”
新房院落门口
昨夜下了雨,风也凉,站了一夜的姜霄脸色苍白至极。
“昨夜我该冲进去的,可我怕阿妩恨我!”
他抬眼看向姜云妄,眸中满是绝望与憎恨,与昨夜梦中徐氏的眼睛很像。
可惜,你亲我愿的成亲,姜云妄问心无愧,只是对侍卫吩咐道:“送大公子回房。”
“遵命。”
姜霄被府中侍卫强行送回房,看着他不甘背影,心腹随从欲言又止道:“大公子这般……”
姜霄平静道:“没事,她有分寸的。”
闻言,心腹随从满脸疑惑,他怎么没看出来,大公子是懂分寸的人呢?
“夫人懂分寸。”姜霄看他一眼,淡淡补充道。
心腹侍从愣了一下,感觉没吃早饭就饱了,暗自腹诽道:“想不到大人您也有老树开花的那天啊!”
可惜他不敢说出来……
姜云妄没有说错,楚妩一确实是个很懂分寸的人。
比如她早就醒了却一直装睡,再比如姜云妄替她告了假,她却依旧按时起床,扶着酸痛的腰去给姜老夫人这个婆母请安。
这不是楚妩一第一次见姜老夫人,甚至因为曾经与姜霄的婚约,每逢年节她都会去拜访。
但是,这一次用婆媳的身份见面,两人还是都有些不自在的。
按规矩请安敬茶后,姜老夫人率先打破虚伪客套的假象,主动交付交付掌家之权。
同时,就之前姜霄想娶楚妩一做平妻,她来回奔走,不顾楚妩一的意愿,只一味安抚补偿楚国公府的事,表达了歉意。
都说隔辈亲,如今楚妩一突然加倍,成了儿媳妇,面对婆母这个天然公敌,一番你来我往的交谈,也算是交心了。
姜老夫人突然说道:“联姻从来都不是我们这些女子能改变的,但你很聪明,如此局面,还能够做出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选择。”
从前她觉得楚妩一太过温婉,恐怕做不好世家主母,如今却觉得她太过聪明骄傲了,姜霄是拿捏不住的,错过了也好。
或许唯有她那铁石心肠的儿子能应付,也罢,这也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!
这般想着,姜老夫人心中郁气稍散,顿了下,继续说道:“我一直属意你做姜家的孙媳妇,如今也算是殊途同归,希望你不要记恨霄儿以前的糊涂事。”
楚妩一垂着眸子,满脸孝顺的恭敬道:“母亲多虑了,阿妩现在做为母亲,那里会跟孩子一般计较啊!”
接着,不等姜老夫人开口,她又温柔的补充道:“便是孩子犯了错,也只会温和的指导他改正就是了,母亲您觉得呢?”
姜老夫人沉默了一瞬,想到儿子难得的要求,还是彻底放权,点头道:“自然,霄儿年幼丧母,我年纪大了难免心软纵容,只盼你这个做母亲的能教着他沉稳一些。”
“只是,他的妻子已经有了身孕,毕竟是姜家血脉……”
对于姜老夫人的欲言又止,楚妩一可谓是秒懂,微笑道:“阿妩也是第一次做婆婆,一切都会向母亲学习,母亲待阿妩这般好,阿妩自然也不会为难她。”
至于姜霄带回来的边关妻子,楚妩一派贴身丫鬟携重礼探望,并传话做为婆母,免了其晨昏定省,让她安心养胎。
礼数上让人挑不出毛病,来往上她则直接拒绝了。
姜老夫人没有为难楚妩一,她也没兴趣去为难一个女子。
新婚后的日子,楚妩一轻松接手掌家之权,过得如同在楚国公府一般,养尊处优,好不悠闲。
而姜云妄做为左相又临近年下,大多时候都忙得直接睡在宫中,或是深夜方归。
搞得皇城流言又起,暗暗嘀咕当朝左相与夫人不和,遂将之冷待,甚至为了不见她,而彻夜忙碌政事。
楚夫人担心,去姜家看望女儿,却见左相夫人于亭中赏花嗑瓜子,温婉矜贵的模样,一看就没有受任何苦。
或者说,她这个左相夫人只在乎名声地位,至于左相回不回家,根本不重要!
楚夫人:“……”
那一天,楚妩一在楚夫人传授的夫妻之道下,温婉的模样难得不见。
她木着脸吩咐丫鬟道:“以后每日晌午,去相爷公干的地方,给他送一盅补汤……”
又叫来值夜小厮,吩咐道:“相爷经常深夜回来,你晚上把院子里的灯都点亮,再提一盏为相爷引路……”
诸如此类,楚妩一慢声细语交代了一大堆,力求不落下一点细节。
接下来的半个月里,自幼喜静的姜云妄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怀,走到那里都有一群人随时随地的予寒问暖,开口就是“夫人让奴婢来……”
“夫人让奴才来……”
而碰巧撞见的同僚皆是满脸打趣,或者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姜云妄:“……”
翌日傍晚,忙碌的左相大人终于见了踪影,面无表情道:“温情脉脉由夫人亲自做更好。”
楚妩一慢条斯理的放下茶盏,温婉道:“妾身与相爷一般,都是只在乎结局不在乎过程的人。”
末了,楚妩一反问道:“至少丫鬟与小厮送什么东西,几时去见相爷您,都是由妾身亲自安排的,怎能不算用心?”
闻言,姜云妄关注点却转移了,伸手抬起她的下巴,皱眉道:“你叫我什么?”
楚妩一对他漆黑的冷眸,微挑眉头,随即笑弯了眉眼,温顺的说道:“夫君……”
一枕春意暖,谁人不觉两心同
第二日一早,这是楚妩一自成亲后,第一次为姜云妄打点上朝所需物品,动作生疏却不显慌乱,显然是事先练过。
姜云妄出门时,被楚妩一轻扯了下衣袖,下意识回头,对上她温软的眼眸。
“夫君,国家大事重要,但也要保重身体,相府您尽管放心,妾身会处理好的。”楚妩一柔声道。
姜云妄漆黑的眸子更暗些,声音却无波无澜的说道:“好,以后……不忙的时候,我会回来陪你用晚膳。”
左相大人确实生性凉薄,但是个守诺的人。
自那日起,按时下差回家的日子多了起来,而只要回来,就必定与楚妩一同寝同食。
长此以往下来,在姜云妄又一次拒绝加倍邀请时,同僚忍不住打趣道:“看来姜兄你啊,是被你的小妻子拿捏住了啊!”
“不过是责任之内,给予她我能给的罢了!”姜云妄平静道,然后便踏上了回家的马车。
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他偶尔走神思考的不是朝政之事,而是小妻子晚膳会吃什么,林大人说邻国新进贡了批布料,应该向陛下求取一匹……
正值冬日还贪凉,若是吃多了冰的又要难受了,偏生还没人管得了……
每一次,等回过神来,姜云妄都会发现,自己满脑子都是楚妩一。
可这是爱吗?
他并不觉得自家能爱上谁,最后只能归咎于小妻子的手段高超,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,让他这样寡情的人记住了她。
“你若是真的性情温婉,又岂会知道如何不着痕迹的走进我身边……”
某个午夜,累极了的楚妩一沉沉睡去,姜云妄轻抚过她的眉眼,轻语道。
她的手段姜云妄不是看不穿,只是觉得并不反感,所以配合了。
如休沐时陪同逛街,如画眉,又如每日同寝,或是记住她不喜欢吃的……
诸如此类,他以前并不认为多重要,多有用的事,在楚妩一明晃晃却又不过分的暗示下,他一一照做了……
不知从何时起,他习惯了楚妩一的存在,也并不讨厌陪她做一些,以往在他看来浪费时间的事。
“小无意,你费尽心机,让一个情绪淡薄的人为你牵动情绪,那么你最好永远把心机用在我一个人身上。”
“否则,后果不是你想看到的!”
姜云妄在漆黑的深夜里如此说,而听众却正在熟睡中。
但也并不一定,虽然什么都没有说,但第二天都楚妩一,心情突然格外的好。
突发奇想要亲手采摘花瓣做糕点,却在花园遇到了姜霄与他的妻子。
“……”
于双方来说都是意料之外的见面,姜霄只紧紧的盯着她,不发一语。
楚妩一则是很快回神,平静道:“论辈分我是你们的母亲,该受你们一礼,不过儿媳有孕便免了吧。”
姜霄却似是听不懂楚妩一的提醒般,只是盯着她,似乎要镌进心中一样。
可惜痴情的晚了,深情抛给了薄情人看,只是白折腾一场。
碍于在人前,难免有别人家的探子,楚妩一做戏一般,邀请夫妻俩在亭中小坐。
姜霄沉默不语,只有楚妩一与他妻子来回说一些客套话,那是一个性格爽朗的边关女子,却在聊天时频频欲言欲止,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要说。
然而,楚妩一并不好奇,甚至故意打断了她想去院中坐坐的想法,看时间差不多,便起身打算离开了。
“阿……你,过得好吗?”姜霄突然开口问道。
楚妩一回眸,温婉一笑道:“非常好,所以我不希望,有人打破我如今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。”
姜霄愣了一下,似是受到重击一半,脸色苍白了下去,望着楚妩一的背影,失魂落魄的说道:“我,我知道了,我不会再打扰你了。”
可惜,这世上有些事是你想不知道也不行的。
最近,楚妩一为了避开姜霄的痴情守望,以及他妻子频繁想要靠近单聊的想法,选择拉着丫鬟出来逛街。
锦衣卫突然开始大行搜查,楚妩一无意掺合,打算回府,却在马车中看到了一个年轻书生。
正是那天茶楼出现的人,不过楚妩一并不知道,现今也不想插手任何事,行至僻静处,她便让书生下了车。
然而,书生的一句话,还是让她回府的路线拐了弯。
“姜霄正在隔壁永安街的花楼中,锦衣卫如此正是为了搜捕他,就算你如今不在意他,也要考虑一下被牵连到的相府!”
话音未落,书生便匆匆消失,楚妩一却不得不走下马车,抄近路提前找到姜霄所在。
……
锦衣卫踹开包房门时,就看到楚妩一端坐喝茶,而姜霄则垂头跪在地上。
楚妩一抬眼道:“这屋子里的都说左相府中人,没有你们想找的人,送客。”
丫鬟得到暗示,上前解释原因,并且送上银两。
锦衣卫领头的首领推开银两,不近人情道:“上峰怀疑有人私自与敌国进行交易,就算左相夫人,也得接受搜查!”
“你们都不是常客,今天却都出现在这里,甚是可疑,来人,给我搜!”首领吩咐道。
眼看着一对锦衣卫就进来了,楚妩一使劲拍了下桌子,大喝道:“我看谁敢!”
突然的压迫气势镇住了锦衣卫,楚妩一继续说道:“我是国公嫡女,少时在宫中做公主伴读,由贵妃娘娘照看,如今更是左相的夫人,若任由你们搜了,名声还要不要了,又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来怀疑我?”
“妾身这个做母亲的,发现儿子冷落有孕的妻子,夜宿花楼,教训教训也犯法了吗?”楚妩一继续说道,随即又开始以势压人。
“那也别搜了,干脆一起去陛下面前辩白一番,如何?”
闻言,锦衣卫面露迟疑,身上的差事重要,可是身在皇城,什么人不能得罪,他们还是掂量的清的。
见状,楚妩一又温婉一笑,理解道:“各位也是领命行事,到时无论在别处搜不搜得到,都可对上峰如实回禀,是妾身不让你们进来搜,到时,找麻烦也是妾身接着,我们又何必互相为难呢?”
闻言,锦衣卫对视一眼,抱拳一礼,就沉默的退出包间了。
“阿妩……”姜霄见状刚要说话,就被其打断。
楚妩一叹息道:“……回去说吧。”
一路沉默的回到相府,楚妩一才算松了一口气,拿出姜霄匆忙间塞给她的账本翻看起来。
楚妩一合上帐本,揉了揉额头说道:“古往今来,于粮草军饷贪污是常事,怎么查,查到那一步,有时候是那位都得想想的事。”
“你惹上大麻烦了!”楚妩一做出最后总结。
姜霄皱眉,反驳道:“你没有去过边关,不知道将士们过的是什么日子,连冬天都得穿着单衣,用长满冻疮的手握刀去战场厮杀,而为了拿到,并且保护这些证据,更是有无数同袍无声无息的消失。”
说到后来,姜霄回忆起同袍的牺牲,最重要的兄弟,昨天还笑着邀他喝喜酒,晚上却死在了雪地中,眼眶发红逐渐湿润。
“……”
他悄悄擦去眼泪,抬眼却见楚妩一平静如初,只轻叹道:“所以你们拿着边关粮草贪污的账本及口供进皇城,私下联系御史言官与刑部,想要告御状?”
“负责军粮发放的兵部与户部,都是父亲所领导,我只能找他们……”姜霄垂眸道。
楚妩一无奈,问道:“结果怎么样?你觉得今天的搜查是巧合吗?”
姜霄沉默不语,把头垂的更低了,他也不是傻子,也能想到今天差点就彻底栽了不说,还会连累到相府。
半晌,姜霄抬头恳求道:“边关将士不应该被如此对待,我们会找其他门路的,你别把这件事告诉父亲好吗……母亲!”
楚妩一并不回应,只问道:“官官相护,若非你是左相嫡子都走不到皇城,你的想揭发此事?”
“是的,只要能够一查到底,无论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行!”姜霄点头,满眼坚定,为了这个案子所有人都牺牲太多了,谁都不会选择停下。
楚妩一晃着账本,出主意道:“你找人仿着笔迹,把这个手抄两份,先去找三皇子求助此事,照实陈述就可,五天后再去找大皇子,依旧是求助此事,然后就等着作证,喊冤就行了。”
顿了一下,楚妩一提醒道:“哦,对了真的账本藏好,两本假的不能一模一样,适当改改,两位皇子一人一本,这点你身边那个书生就能办到,别相信你以前那些皇城朋友。”
说着,她把账本交还给姜霄,起身离开时,姜霄突然开口问道:“我能相信你吗?”
“你还有其他选择?”楚妩一停步,反问道。
姜霄苦笑,只能看着她缓步走远。
过了一会儿,妻子扶着肚子走过来,轻声问道:“我们能相信她吗?”
姜霄考虑了一会,最后决绝道:“我们也确实无路可走了,牺牲了那么多人,不能就这样放弃,明天我去见书生。”
“那个,成亲的事我一直想找她解释,但每次见面都人多眼杂,我找不到机会……”妻子犹豫道,与姜霄的相处,若仔细看,是有些生疏的。
只因,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夫妻,姜霄确实有一位救命恩人,也是他过命的兄弟,是克扣粮草的一位认证,结果惨死于边关大捷后的第一个雪夜。
而姜霄为了保护兄弟的未婚妻,以及让遗腹子有一个完整的家,所以在边关与她成了亲,带回皇城照顾。
“不必了,阿妩若是想知道,你早就出现在楚国公府了,你找不到机会,是因为他不想听。”姜霄平静道,这段时间的大起大落,让他内敛了许多,也学会了思考。
“早些歇息吧,我再想想告状的事。”姜霄扶妻子回房后,便一个人进了书房。
夜深月隐时,楚妩一趴在姜云妄怀中,把玩着他的头发,说道:“夫君用亲子做饵,也没有钓出大鱼啊!”
也只有姜霄会认为,他在皇城的折腾能瞒过姜云妄,楚妩一却是很清楚,就连她出的主意,都会被很快得知。
这话是摊牌的意思,姜云妄顺势问道:“那小无意有什么好主意?”
“大鱼不好钓,不若顺势把水搅浑。”楚妩一笑吟吟说道。
“水混了,谁被牵连就不好控制了。”姜云妄意味深长的说道,末了又问道:“小无意觉得三皇子如何?”
楚妩一手一顿,心知这件事让自己与国公府这个纯三皇子派不是一条心的心思,被看穿了。
但她也只是平静道:“德行尚可,但过于恭顺温和有时候不是好事,就算有登基之日,耳根子软也只会害人害己。”
姜云妄轻叹道:“难为你能说出这样的话,生为女子可惜了。”
闻言,楚妩一轻笑出声,道:“妾身若不为女子,夫君恐怕要做一辈子鳏夫了!”
姜云妄:“……”
“你看好谁?”姜云妄问道,为官二十多年,就连他都没有想到,第一次谈及储君之事,竟然是与自己的小妻子。
“不知道,但是妾身认为从这滩浑水里游出来的,总归是有些实力的!”楚妩一说道。
顿了一下,她又皱眉,担忧道:“妾身不知该选谁,远近亲疏或许有影响,但是古往今来,登基后先斩近亲的君王,比比皆是。”
姜云妄揉散她的忧愁,安抚道:“君王与臣子本就是在明争暗斗,互相提防中渡过一生的,只要足够强,谁当皇帝都不重要,只不过皇帝若是圣明些,做臣子的也能轻松一点。”
闻言,楚妩一愣了一下 追问道:“那你还答应与国公府联姻,支持三皇子?”
姜云妄垂眸不语,手上动作不停,意图分散她的注意力。
楚妩一却是灵光一现,道:“你是想加深矛盾,让他们势均力敌的争,这件事没准还有陛下的暗示……”
“小无意真聪明!”姜云妄夸奖道。
然后,夜色愈深,人影隐藏……
楚妩一虽然聪明,却并没有多大野心,在哪之后也没有插手姜霄告状之事。
只因,楚妩一相信她的夫君姜云妄,最终会为边关军粮被克扣之事,向将士给出满意的答案。
年节便在各方势力的暗流涌动中过去,然后转到初春,到夏至,朝臣与皇子甚至与帝王,明争暗斗了数月。
直到夏天的尾声,这桩案子才算完结,不止一众贪官污吏纷纷下狱,就连皇子王爷,都被牵连了两位,落得个终身监禁的下场。
姜霄做为本案重要人物,皇帝大加封赏的同时,还委派了他去边关安抚受委屈多年的将士们。
相府凉亭
楚妩一一边赏花,一边听着丫鬟说起最近传遍了街头巷尾之事。
“夫人,大公子求见。”一名丫鬟靠近道。
待楚妩一点头,姜霄才被允许靠近。
一阵相顾无言后,姜霄开口道:“谢谢。”
“不必如此,我也另有所图。”楚妩一摆手道。
“我真的没有背叛你。”姜霄说道,明知她不在意,还是忍不住想解释。
楚妩一平静道:“这世上大多事,结果重于过程,我理解你为大局着想的行为,报恩的心,但你舍弃我了。”
她没有去好奇姜霄娶妻的原因,但是那位妻子经常去靠近她,终究还是被迫知道了一些。
但她不后悔嫁给姜云妄,就算姜霄进皇城当天就坦诚一切,她也还是会做出嫁给姜云妄的选择。
许久后,姜霄叫出许久没有唤过的称呼,说道:“阿妩,你越来越像父亲了。”
原来,我配不上你呀!
姜霄心中暗想,却没有说出来,只是微笑着辞行,转身踏上了去边关的路。
……
那晚,姜云妄意外的闹别扭了,楚妩一哄了很久,他才说道:“姜霄娶妻的理由我一直都知道,但是没有告诉你,怪我吗?”
闻言,楚妩一忍不住笑出了声,道:“原来左相大人这般爱我啊!”
姜云妄:“……”
恼羞成怒的左相大人还是很可怕的,胡闹了半晌后,楚妩一才昏昏欲睡的说道:“怪你什么呀,妾身与夫君一般,都更喜欢看结果而非过程,不知道原因只是不在意而已。”
“对你,过程和结果都重要。”姜云妄说道。
夜里,楚妩一依偎进姜云妄怀中,心想,其实该谢姜霄才对,没有他,她如何能够嫁得如意郎君呢!
还是能够彼此相知的知己,真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