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见妈妈，也梦见你

回乡的路很长

梦中只是一念到达

妈妈身旁

你依然是小时候的模样

开心地笑着

两眼流动阳光

笑容催开后园的梨花

心意是弥漫天地的花香

我陶醉在一种梦想

梦想我们伺奉妈妈

地老天荒

翻箱倒柜地找几本友人写的书，没找见，倒是从书架找出芒克的诗集《今天是哪一天》（2001年，作家出版社），放在案头。夜里写完博客，已是子夜两点，尚无睡意，就翻看芒克的诗集，看到书的扉页上有我题写的一首诗，用红笔题写的，经常校稿，我养成了用红笔写作的习惯。

想起来了，大概是2004年的一个早晨，我起床后把自己的梦境随手写成了这首《梦见妈妈，也梦见你》。

那天夜里，我梦见回到了家乡，也见到堂妹和我的母亲在一起。小时候，堂妹和八旬奶奶两个人生活在百年古屋里，老屋檐下还有柱子。小时候，写完作业，站在柱子旁聊天，她勉励我要成为鲁迅、冰心一样的作家。为此，我在中学时代就读完了《鲁迅全集》的大半，也学着写文笔犀利的杂文。母亲总带着弟弟去堂妹家睡，陪伴堂妹和奶奶，我们叫老奶奶“二婆”，堂祖父在他的弟兄中排行老二。我的母亲，堂妹叫她“二妈”。我父亲在兄弟中排行老二。

堂妹家有个后花园，很大，有多株树，一株老梨树，一株老杏树，还有榆树、槐树。小时候，我翻过墙，偷她家的杏子，为此还挨了父亲的打骂。那株老梨树，一到春天，雪白的梨花和粉红的杏花相映，芬芳满园。梨子有点酸，要放一段时间，才会变得绵软香甜。有时，母亲从后院出来，会摘几个梨子给我，我还没醒，正在睡梦中。（微信公众号：陈全林）

母亲的牙经常上火，堂妹家的南墙跟种有黄连，母亲会挖些黄连泡水漱口。去年我因上火而牙龈肿痛，想起母亲喝黄连水，我就到药店抓了点黄连，肿痛真消了。

梦见了母亲，梦见了堂妹，梦见了童年。我梦中的堂妹，永远是童年时的模样，明目善睐，笑容满面，说话很受听。记得堂嫂曾夸堂妹会说话，说听她说话，那感觉“就像手抚摸在缎子上。”我一直记着这句话，上初中后才知道这不仅是上佳的比喻，还是文学中的“通感”修辞手法，出自一位不识字的堂嫂之口。

再过一周，就是母亲八十大寿的日子，我远在异地，不能回家。去年（2009年）秋末，母亲生病，都穿好了老衣，准备后事，我很难过，想起了堂妹，她是我的母亲一生一世关心过的人。在异乡，她还好吗？母亲病重的那一刻，她有感应吗？我想念她的那一刻，她有感应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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